德国总理默茨一句“我们已不再处于和平状态”,瞬间揭开了这个国家长达80年的伤疤。 一个二战后被永久驻军、宪法禁止海外用兵的国家,如今竟主动向立陶宛部署5000精兵,这是否意味着德国已经彻底抛弃战后和平主义? 让我们看看历史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1945年5月8日,德国无条件投降,从此开始了被盟军占领的岁月。 根据《波茨坦协定》,德国被美、苏、英、法分区占领,柏林也未能幸免。 纽伦堡审判将纳粹战犯送上绞刑架,而更深刻的变化是“四化政策”——非军事化、去纳粹化、民主化和经济分散化。超过3.6百万德国人接受去纳粹化审查,2.5万人被列为“主要罪犯”。
但真正改变德国命运的是冷战。 1949年,德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 西德在阿登纳总理领导下,开始了艰难的赎罪之路。 1951年,阿登纳对国会坦言:“德国犯下了不能以言语描述的罪行,需要在精神和物质上进行偿还。 ”至2008年,德国通过各种方式向受害国赔偿了660亿欧元,其中以色列获得最多份额。
1970年12月7日,华沙犹太人殉难纪念碑前,时任西德总理勃兰特那惊天一跪,成为德国反思历史的象征性时刻。他不仅在湿冷的石阶上跪了半分钟,更与波兰签署《华沙条约》,保证两国间不使用武力。 1995年,科尔总理在以色列的犹太人殉难者纪念碑前再次下跪。默克尔总理也一再表示,德国对纳粹罪行应承担“永恒的责任”。
德国将反思纳入教育体系。 根据德国教育法,历史教科书中必须包含有关纳粹暴行的内容,并成为教学重点。 培养学生与纳粹意识形态作斗争的思想观念,被明确列入学校教育的首要目的。 1994年9月,德国联邦法院通过《反纳粹和反刑事犯罪法》,从法律上限制纳粹的死灰复燃。
然而,这种深刻的反思背后,是德国始终无法完全自主的安全处境。 二战后的德国《基本法》第26条明确规定,德国不得发动攻击性战争,也不得进行海外永久驻军。冷战期间,德国境内主要是美英法等盟军的战略部署对象,而非“出征之地”。
2025年4月1日,这一历史被彻底改写。 德国在立陶宛正式启用第45装甲旅,计划最终包括约5000名军事与文职人员,并配备约2000件重型武器。 这是二战后德国首次在海外实施永久驻军,打破了长达80年的军事禁忌。
驻军地点选择极具象征意义:位于立陶宛东南部,距离俄罗斯的盟友白俄罗斯边境仅20公里。 这里靠近被称为“苏瓦乌基走廊”的战略要地,是连接波罗的海国家与波兰的狭窄地带,被北约视为一旦俄白合力进攻最易被切断的命门。
5月22日,德国总理默茨与立陶宛总统瑙塞达在维尔纽斯共同主持驻军仪式。 默茨毫不讳言:“保卫维尔纽斯,就是保卫柏林。 ”他称这是“德国联邦国防军迈入新时代”的宣言。 瑙塞达则将此举誉为“整个欧洲安全结构的里程碑”。
这一军事部署并非孤立事件。 自2022年起,德国持续增加军费预算,计划将国防开支提升至GDP的2%以上。默茨政府提出使国家到2029年达到“战备状态”,军事预算预计几乎翻一番。 德国还启动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试点项目,旨在到2026年底为100万人提供避难所。
9月29日,默茨在杜塞尔多夫的记者会上给出了令人震惊的总结:“欧洲与俄罗斯并未处于战争状态,但我们也不再处于和平状态。 ”他指出,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的战争,本质上是“一场针对欧洲民主与自由的战争”,目的是破坏欧盟团结。
默茨提到,无人机频繁非法飞入德国领空,间谍活动越来越频繁,网络攻击几乎从未停止。 这些看似不直接构成战争的行为,却形成了一种“冷危机”状态。 德国外交部内部有声音担心,过度军事化可能反而破坏欧洲稳定。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1941年,“巴巴罗萨行动”开启德国东线战场;如今,80多年后,德国军队再次出现在东欧边境。 但这一次,德国强调其行动是北约集体防御的一部分。 驻立陶宛的德军旅包括两个由德国士兵组成的营,另一个营由其他北约国家提供,呈现跨国协作模式。
德国在立陶宛的永久驻军,引发了关于该国是否正走向军国主义的担忧。 反对者认为,德国打破二战后军事限制的行为,可能重现历史阴影。 驻军行动不仅可能刺激俄罗斯采取强硬反制措施,还可能将整个东欧地区拖入紧张局势。
俄罗斯方面已将德国驻军视为一种挑衅。 普京政府长期以来对北约东扩保持警惕,而德国的这一行动无疑加剧了俄罗斯的安全焦虑。 未来,俄罗斯可能通过在白俄罗斯增加驻军或强化其在波罗的海地区的军事存在予以回应。
德国外交部的一些官员担心,如果德国过于军事化,反而可能破坏欧洲稳定。 这种安全困境就像“两个人互相盯着,都觉得对方要动手”,结果越瞪越慌,一不小心就可能擦枪走火。
德国目前仅存580个避难所,理论上可容纳约48万人,仅占德国总人口的0.5%。 这些设施大多无人维护,无法正常使用。 与冷战期间德国拥有约2000个避难所和掩体相比,现在的防护能力大幅下降。
乌克兰战争为德国提供了现实教训。 乌克兰在避难所建设方面并不出色,但在保护公民方面相对成功,民众每晚挤在地铁站和地下综合体躲避空袭。 这种混合战、网络战已成为现代冲突的常态,虽然不冒烟,但伤害一点也不小。
德国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 默茨政府的政策方向表明,德国正在试图在军事和外交领域建立更大的话语权。 从战后深刻反思、赢得国际信任,到如今主动出击、部署海外永久驻军,德国的安全观念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德国选择立陶宛作为驻军基地,反映了其应对俄罗斯威胁的战略意图。 立陶宛作为北约东翼的重要成员国,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接壤,地理位置极为敏感。 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升级后,北约加速强化东欧防线,德国的驻军行动是这一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问题是,这种军事扩张是否真的能带来安全? 德国没有核武器,其军事力量虽有所提升,但若与俄罗斯发生冲突,单靠自身难以应对,仍需依赖北约整体防御体系。 历史经验提醒我们,德国的军事扩张曾在二战时期将整个欧洲拖入灾难。
德国与日本同为二战战败国,但两国在历史反思上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2015年3月,默克尔访问日本时,以德国自身为例,呼吁安倍政府正视历史,反省日本在二战中所犯下的暴行。 但安倍并未作出回应。
研究德国战后和解进程的学者莉莉·加德纳·费尔德曼指出:“德国战后一直持道歉态度,而日本虽口头上表示过道歉,但做法则截然相反,日本政要参拜供奉有二战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就是佐证。 ”
现在,德国打破了二战后海外永久驻军的禁忌,这是否会为日本等其他战败国提供先例? 德国作为欧洲的经济领头羊,在防务方面承担更大责任看似合理,但这是否会打开潘多拉魔盒?
整个欧洲现在都不太踏实。 俄乌冲突持续一年多未结束,北约不停在东边增兵,俄罗斯又声称北约在逼它采取反制措施。 双方互动不断升级,气氛越来越紧张。 德国一直算是欧洲比较稳的国家,连默茨都公开表示“和平已结束”,说明情况确实不一般。
德国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不管制隐蔽攻击,可能被渗透成筛子;管制过多,又可能成为区域不稳定的推手。 这不止是德国的问题,整个欧洲都在寻找平衡点。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战争似乎很远,但这些隐蔽的攻击早已渗透到日常生活中。个人数据安全、网络稳定、甚至基础供电供水,都可能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安全问题不再只是国家层面的事,它关系到每个普通人。
德国从二战后的深刻反思到如今的军事扩张,反映了一个国家在复杂国际环境中的艰难抉择。 默茨的“不再和平”宣言,既是对现实的安全评估,也是对历史包袱的某种告别。德国正在改写其战后安全叙事,而这一转变的影响将远远超越国界。